今年选数恰相当,都由座主无文章。案后一腔冻猪肉,所以名为姜侍郎。
本篇是唐代参加选官考试的选人所唱的一首歌,揭露讽刺铨选的徇私舞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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选人,候补、候选的官员。唐代,铨选官吏历来多弊端。《旧唐书 ·韦安石传》附韦陟: “后为吏部侍郎,常病选人冒名接脚,阙员既少,取士良难,正调被挤,伪集者冒进。”《新唐书 ·选举志》: “其后,三数岁一集,选人猥至,文簿纷杂,吏因得以为奸利。”本篇中所写的姜晦,开元间拜御史中丞,寻迁吏部侍郎。其人,眼不识字,手不解书,滥用铨选官吏之权,徇私舞弊,使选人愤慨不满,从而唱出了这首讽刺歌。
“今年选数恰相当,都由座主无文章。”座主,唐代对主考官的称呼。此二句言,今年通过铨选录取的官吏的数目正适宜(“相当”),获录取者都由主考官吏部侍郎姜晦圈定,无须有好文章。既然由主考官圈定,当然就“无(需)文章”。写有好文章者,他未必圈定;无好文章者,他倒圈定。这已经是一针见血的揭露与绝妙的讽刺。
“案后一腔冻猪肉,所以名为姜侍郎。”歌中进一步深入揭露,主考官姜晦之所以有目标地圈定,是因为徇私舞弊、接受贿赂。如选人所送上的一口冻猪肉就放到他的案桌后边,他自然照收不误。这就是名为姜侍郎之所作所为。这是更辛辣尖刻的讽刺。当然,选人行贿的贵重财物必然很多,这只不过是选取其中最露骨、最明目张胆、最令人发笑、最具代表性的行贿“一腔冻猪肉”罢了。可见主考官大人,不只所用的财物,却连普通吃的东西也不嫌弃。受贿的结果,就摒弃了德才兼备之良材,录用了既无才又无德的小人。广大名落孙山之选人,面对有权有势的吏部侍郎姜晦,实在处于万般无奈,只有满怀愤慨。另外,姜侍郎的 “姜”字谐音双关为 “冻僵”的 “僵”字。说他愿意收冻僵的猪肉,所以才姓 “姜”的。用语幽默,讽刺效果极强。
本篇为七言四句的短歌,容量有限。但作者选取三个具有代表性的场面或情节(“选数恰相当”; “都由座主无文章”; “案后一腔冻猪肉”)无情地揭露其丑恶的嘴脸、龌龊的行径,可谓入木三分。笔锋犀利,极尽辛辣尖刻的冷嘲热讽,是本篇突出的艺术特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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